第一章 发现外星人
外星人现在正生活在地球上。他们不能再被视为只存在于遥远星球或乘坐宇宙飞船遨游宇宙的外星生物。他们无所不在;你的朋友、邻居,甚至亲人当中,就有他们的身影。我们彼此紧密相连,因为他们是我们的祖先;我们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对这些外星生命而言,我们就像他们的手足,一如地球上的动物和人类般亲近。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和一位生活在地球上的外星人密集合作一整年的结果。我们因催眠而结识。我是个回溯催眠师,由于工作的特性,我常常随着案主的讲述穿梭时空,探访地球的过往,了解人类历史的足迹。但直到遇到菲尔前,我从不曾「造访」地球以外的星球。然而我一直期待有这样的机会。我认为探访外层空间和探访地球历史一样可行,我也相信,有些人类除了地球生命,确曾有过外星世界的经验。
探索外星球的想法令我神往,但我从不曾与这个「非常人选」交会。我认为这种人很稀有。由于我的工作使我有机会接触到许多形形色色的受术者,我相信迟早会找到这样的个案,要不,他们也会找上我(这么说通常比较正确),而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机率会比我以为的来得大。这些人并不容易被认出来,由于潜意识的保护作用,他们隐藏得很好,甚至连他们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当我刚开始这趟全然的意外之旅时,和大家一样,我对外星人有着先入为主的制约想法,认为他们可怕且不带善意;对于不了解的事物,我们自然感到害怕。然而,我很惊讶的发现,这些生命体和电视、电影及科幻小说里所描绘的外星生物截然不同。我花了好些时间才克服多年来被社会文化洗脑的刻板印象,并进而思考:在灵魂深处,在灵性层面而言,我们和外星生命其实并无二致,存在的,只是误解。
我和菲尔的合作始于意外,如果真有任何事可称为「意外」的话。我向来接受各类人士的预约,为那些想知道前世的人进行回溯,这种催眠并没有最适合哪个特定类别的人,我的个案包括了各式各样的对象,他们都各自有探索转世可能性的理由。我通常是到个案家中进行催眠,因为人们在熟悉的环境里感觉比较自在,对回溯的概念和整个过程也比较不会害怕。
我曾在任何你想得到的环境下催眠,从华宅到陋室,在汽车旅馆的房间,甚至下班后的办公室和店面;我必须学习去适应各类奇奇怪怪的环境,因为我相信,让被催眠者感到舒适是发展彼此信任的最重要元素。由于这种不寻常的工作,我去过一些陌生的地方,有时离我的住处很远,远到开车所花的时间比我进行催眠的时间还来得长。最后,我不得不订下规定。
我订了个界线,不去超过五十哩外的地方。任何住在超过五十哩远的人,必须安排在临近的友人家中与我会面。我并不想拒绝任何人,因为他很可能正是我要寻觅的那位会提供信息,展开一场惊异之旅的合作对象。这样的人无法从外表判别,直到遇上了,我才会知道。他们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没有外在线索可以显示他们的灵魂在其它时空所经历过的奇特旅程。
一位离了婚的年轻职业妇人和我相约在她家进行催眠,我开了几乎五十哩的极限范围才到她的住处。之前她曾跟我约了两次,但都在最后一刻临时取消。我常怀疑她其实并没做好心理准备;由于回溯的结果有时过于震憾且出人意表,或许她下意识地害怕,怕一旦开始探索而可能发掘出的深埋记忆,因此制造借口临阵逃脱。我并没催促她;有太多人在我的等候名单上。
当我这次来到她住的小镇,我心想,她终于下定决心了,因为这回她并没来电说另有要事。但当我开进她家的街道时,我没有看见她的车,反而看到一辆陌生的黄色小卡车停在路边,卡车两侧有电器修理行的标志。我第一个想法是,她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叫了人来修理电视。她会忘记是正常的,这是很典型的她,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我不认为这样的氛围会适合进行催眠。下了车,我看见有张纸条贴在她的门上,上头写着她临时受命出差,为免我大老远白跑一趟,于是她安排了别人顶替。字条上说要接受催眠的人名叫菲尔,正在屋里等我。我对这样的安排并不惊讶,因为她就是会在最后一分钟做这种事的人。
因此,长程行驶后,我的对象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对我来说,这不是个理想的安排;我并不期待这次的催眠会有多少收获。新个案有时不好合作,尤其当他们对催眠一无所知时。由于他们常会有防卫心态,我必然要用上大多数的时间来建立信任。信任和亲和感对回溯催眠这类的合作关系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前提。我当时真的以为,这会是我与菲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合作;我很可能再也不会见到他。
菲尔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有一头深色的头发,二十八岁,很安静,我最初认为是害羞,后来发现这纯粹是一种沉稳的自信。他来自一个大家庭,家中有五个兄弟姊妹。他和家人同住,在父母家的车库经营自己的电器修理生意。比较特别的是,他有一个孪生兄弟。在谈话的过程中,我了解许多菲尔的背景。他对异性似乎不太有兴趣,也从未有过认真的情感关系。这点倒是让我很讶异,因为他挺迷人的。他曾在海军待过一段时间,在那里学到了修理电器的知识。
人们常会问我理想的催眠个案所具备的条件。通常他们第一个问的就是宗教信仰。他们多少已假设能够被催眠的人,应该具有某种非正统的宗教背景。这个假设并不正确。就我接触的个案而言,各种信仰的人都有。宗教信仰对于催眠中所呈现的讯息型态似乎没什么影响。
菲尔在严谨的天主教环境中长大,小时候曾在一间当地的教堂担任辅祭少年,协助弥撒、丧礼和节日庆典等活动。直到七年级前,他读的都是天主教学校。由于自小接受修女的指导,他对天主教教义有非常充份的了解和领会。这样的学习环境丝毫不鼓吹转世的思想,然而菲尔却对神秘学颇有兴趣,他读了许多相关书籍,因为好奇,他对回溯催眠跃跃欲试。菲尔很亲切友善,打从一开始,他和我相处似乎就很自在,对催眠的想法也很能接受。
第一次催眠菲尔的情形,正如我的预期。虽然他很容易就进入了中度的催眠状态,但他无法清楚表达。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很难听出在说些什么。当受术者在很放松的状态时,常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他们的答复缓慢,就好像在睡梦中说着梦话一样。他们会非常投入于视觉上的情境,但除非催眠师指示,他们不会主动提供讯息,说出所见的景象。经过多年的催眠工作,我已经不太喜欢这类没什么互动的型态,我喜欢受术者在催眠状态下能够自发地和我交谈,这也是为什么我寻找有梦游症的人作为合作个案的原因。
菲尔在催眠中重新经历了无趣且平凡的一生。那一世他曾漫走在沙漠中,在干旱里寻找水源。被唤醒后,他说他贴切感受到那种口渴、炎热、气候的干燥,以及周遭人的苦闷心境。这是很典型的初次回溯型态。当个案的潜意识在探索这类新经验时,常会选择经历单纯平凡的一生。菲尔说他在催眠状态下看到的景象非常清晰,他因为非常放松,因此还得花些力气才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他说他现在完全可以了解年老,因为他真实地感受到生命临届尽头——垂垂老矣、疲累、苟延残喘的感觉。
菲尔对这次的经验感到兴奋,他很渴望能再次进行。我也很想说我跟他一样兴奋,但我其实不是那么想再催眠他。要从他口中得到回答实在太困难了。我比较喜欢和自发性高,话多的对象合作,他们能侃侃而谈地说出在催眠状态下所见的景象。然而只要有人愿意接受回溯催眠,我通常都会同意。我不想拒绝任何人,因为我无法得知个案会从中获得或提供什么洞见。因此我有些勉强地和菲尔预订了下周的会面。我心想,让他试过几次,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后,我就可以继续寻找其它更有效益,能更主动提供讯息的合作对象了。
进行催眠时,我通常会运用许多不同的程序和技巧,直到找出最适合受术者的方法为止。运用电梯是催眠疗法之一:当个案觉得抵达了某个正确楼层,电梯门一打开,他会有走出电梯,探索眼前所见事物的渴望。我在菲尔第二次的催眠疗程时用了这个方法,发现很适合他。电梯法成功引导他到达不同的地点和存在层面取得重要数据。
第二次的催眠,菲尔开始比较多话。他提到他在战时德国慕尼黑的一生。在那一世他和其它犹太人受雇于隶属政府的民间单位。他们的家人都被杀害,他们因具有德国政府可以利用的才能而幸免于难。他们必须配带臂章以供辨认身份,他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他在那世的名字是卡尔布里屈,一位工程设计师。他和其它人一起从事潜水艇基地设计的任务,由于这是机密,他并不想多谈。虽然这些犹太人对德国政府很有用处,但他们并没有被人地道对待。这使得他愤愤不平。他提到曾在一次游行中看到希特勒,他认为希特勒是个疯子。
菲尔的前世身份——卡尔,死于一场空难。当时他和同僚们乘坐小飞机正飞往潜水艇基地的途中,在临近法国边境时,意外地被敌军的炮火击落。飞机坠落在一个小村庄里。
从催眠状态醒来后,菲尔说这次的经验对他意义重大。他曾经梦过死亡,跟这次催眠所见很像。他对那个梦印象非常深刻,他一直以为梦里的他是德军,因战斗机被击落而丧生,因为他梦里看到的飞机有纳粹标记。经过这次催眠,菲尔才知道他乘坐的是民航机。梦中最令他困扰的就是村人的无情和冷漠。他们就站在那里眼看着他死去。那些村民显然很高兴见到飞机被击落,他们对发生的事无动于衷,完全没有试着伸出援手。村人憎厌的态度令他愤怒,但菲尔说他在里看到这一幕时,感受到的情绪比催眠时更为强烈和激动。
在这次的催眠里,菲尔的回答仍然缓慢,有时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他比上一次进步,我们的互动也越来越好。
菲尔第三次的催眠主要在体验一位古文明时期女子的一生,地点是南美洲某处的金字塔附近。菲尔说了许多关于当时的祭司和祭汜的事。他提到当皇后去世时的一个仪式。皇后的女侍们被给予药物服用,然后朝心脏剌死,这被视为一种荣耀,因为她们的尸体会和皇后一起埋葬,跟随她进入死后的世界。菲尔在这次的回溯中经历生产的过程。看着一个男性个案体验女性生产历程的各种情绪,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他(她)这一世死于西班牙军队入侵村落并大肆杀害村民之际。
在回溯初期,个案通常都重回这类前世。我因为对此已很熟悉,不再觉得有何特殊之处,除非他们提供某些重要信息。我已经搜集了上百个这类的资料,虽然其中对个案多少有些帮助,但对我而言,它们只是增益了我对历史的整体了解。
然而,在第三次回溯时,先是发生了件奇怪的事。当电梯门第一次打开,菲尔看到地平面上的陌生翦影。在红色天空下,是一片有着锯齿状,参差不齐的岩石地形。当菲尔看到这个景象时,他感到很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所以然。这个画面很困扰他,令他抗拒。他不想探索那里,于是要求回到电梯,改去其它地方。我从不要求任何人做他们觉得不自在的事,因此我让菲尔去他想去的地方。这就是他后来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金字塔底部的前因。
允许个案去做他们觉得自在和舒服的事,有助于建立信任。这么做也使他们知道,在回溯过程中,他们始终居于主控。我觉得如果潜意识有重要的事要让个案在催眠中看到,在不被强迫的情况下,他们终会一探究竟。
菲尔描述的景象引起我的好奇,因为那个奇怪的地形听来不像是我熟悉的任何地方。当菲尔醒来时,我问他为什么不想探索那里?
他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对地平在线那凹凹凸凸的形状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受,那尖凸锯齿般的地形就是令他不安。他说他看到右手边有一座尖塔,上头有一圈环状物围绕。他唯一能给的贴切描述,就是一个巨大的甜甜圈绕在一座巨石尖塔的顶部。
「这个景象让我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像是看进了遥远的他方,语气轻柔地说:「有种阴森、诡异的感觉……很黑暗,像是不曾改变过的黑暗。」他的目光回到了当下:「我很高兴你没有强迫我去探索,你让我可以选择回到电梯。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电梯里安全多了。」
那幕景象确实有其诡异之处。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会那么困扰菲尔?显然地,菲尔的潜意识正开始让另一个世界的浮光掠影渗入意识层面。直到几星期后,我们才了解这个地方的意义,以及菲尔那么抗拒探索它的原因。
接着的几次催眠,菲尔似乎很被德国的那世吸引,他重新经历那一世的生活,虽然那是个苦难的一生。菲尔觉得那世的回忆激起他内心许多深刻的情绪,有愤怒、沮丧和不快乐。他很想在催眠时都发泄出来,可是他怕这么做会冒犯我。他承认他在这一世也很不会处理情绪问题,他总将感觉隐藏,压抑在内心,他甚至不让家人知道他的感受。我向他保证,他可以放心地宣泄这些情绪,这是我的角色的功能,而且这种释放通常非常有益。
接续的催眠期间,菲尔偶尔会看到更多令他困扰的画面。比如说瞥见一个有很多高塔,车子像飞机般在天空飞来飞去的奇怪城市。这整个城市的外观没有任何色彩,一片单调的灰色中,只见白光穿透。每当这景象出现,菲尔便会撤离;他会要求回到令他觉得安全的电梯,改去其它地方。我对这些景象很有兴趣,因为听起来很像是另一个世界,或至少是很具未来感的地方。我渴望探索它们,但经验告诉我,我不能让我的好奇心干预。不催促个案会是最好的作法,让他们以自己的步调去发现他们的才能和曾有的历程。在我的催眠工作里,耐心终会得到回报。
菲尔感到困惑。「我有个感觉,好像有些事试图要浮上台面,而且有好几次都几乎要成功了。」他觉得不论是什么,只要找对了电梯楼层,只要他有足够的勇气去探究,他就能连接上这些即将浮出的事物。我感觉这一切和那个有锯齿地平线以及车子在天空翱翔的奇怪城市有关。
接下来的日子,我继续为菲尔进行回溯催眠,建立彼此的信赖;我也同时和其它个案合作。菲尔的回应越来越自然,也因为他所看到的奇怪景象,我认为可能浮出他意识层面的事物,值得一探究竟。他所描述的场景确实引发了我的好奇。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等候我们的竟是这么一场奇特的探险。
第二章 失去的殖民地
几星期后的催眠,当电梯门一打开,菲尔又见到同样的景象。他看见红色天空一片荒芜、锯齿状,多少令人不舒服的轮廓。显然地,他的潜意识认为探索那一世的时机已到,因此允许他在催眠状态下持续瞥见这些画面。这一次,菲尔决定走出电梯,进入这个场景,去了解为什么这里令他如此困扰。经过多次的互动,菲尔已经知道,如果他有任何不舒服的感受,我会让他有离开的选项。这样的认知给了他一种安全感,即使是身处如此陌生奇异的环境。菲尔走进了这个场景,很快地被一股强大的悲伤感淹没。他描述眼前所见的情景。(译注:催眠过程中的对话,菲尔以菲表示,朵代表作者。)
菲:风沙很大……尘土飞扬。我看得到,也可以感觉到。天空带些橙红色调。我站在一艘宇宙飞船外面。我们降落在一块空地上。我正看着那座尖塔,塔在我的右手边。
最初听到他的描述时,我就觉得这个地方不像地球。它绝对有着另一个时空的风貌。现在我听他提到宇宙飞船,更确定他眼前所见是他在外星球的前世。看来,我终于可以如愿探索地球以外的世界了。
菲尔现在注视的尖塔,显然就是之前他所看到的那个奇怪巨石。这个尖塔在整片尖峰中看来格外显眼,因为它有个像是甜甜圈形状的东西环绕在塔顶。菲尔继续描述。
菲:右手边有几间临时的小屋,那是补给品存放的地方或储藏区什么的……(悲伤的口吻)现在都是空的了。
朵:有其它人和你一起吗?
菲:(语调闷闷不乐)只有宇宙飞船的那些人。我们来这里提供补给品给这个星球上的科学家,并看看他们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这些科学家是来自我们星球的拓殖者。我们通常都是往返一些固定的贸易线。这一条路线远离人烟,可以说是位于这个银河的偏僻地带。这个星球是做为测试、开矿和科学用途,并不是拓殖居住的殖民地。
朵:你知道他们在这个星球多久了吗?
菲:我无法用地球的年来表示那个星球的时间,应该说有七个时间单位,虽然我无法解释这个时间单位是什么。他们已经在那里探测了七个时间单位了。
朵:这算是一段很长的时间吗?
菲:在一个星球上来说,是的。
朵:离你们上次补给的时间很久了吗?
菲:我们约每两个时间单位来一次。
朵:他们是自愿做,这个工作的吗?
菲:是的,都是自愿的。没有征召这回事。
虽然我很有兴趣知道这些科学家的故事以及菲尔觉得悲伤的原因,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先询问了菲尔关于宇宙飞船里的人的长相。他说他们矮矮小小的,有个很大的秃头,肤色很淡,不是很强壮。
朵:他们的身体和人类一样有循环系统吗?还是和人类不同?
菲:是的,他们和人类很相似。他们有两条手臂,两条腿,一对眼睛和耳朵,一张嘴巴,但是没有鼻子。他们不需要鼻子,这是演化的一部份。嘴巴只是一个小细缝,用来吸入空气。没有舌头,也没有说话的声带,因为他们完全用心灵感应来沟通。
这种外观的描述听来不怎么讨人喜欢,但菲尔看着他们,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困扰。他稍后提到,他和这些外星人在一起的感觉非常自在。
朵:他们需要吃食物吗?
菲:是的,食物是塞入小细缝里。
朵:他们有分男性和女性吗?
菲:我们是雌雄同体(andgynous),我们这个种族都是。
当时我并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我不确定他是说他们同时具有两种性别,还是说根本没有可以定义的性别特征。但显然他们的生殖方式不同于人类。
菲:我们比较像是结合了两种性别,混合男性和女性的特征。
朵:我对这点很好奇。雌雄同体的人要如何生殖?还是说他们的寿命很长,因此不需要繁衍。
菲:生命期是比较长,但不是永远,所以还是有繁衍的必要。他们有扮演的角色,但区分方法和地球上的人类很不同。
我的好奇心暂且被满足,因此回过头去了解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朵:你说你来这个星球是为了提供补给品给科学家。这些科学家呢?
菲:(悲伤的口吻)除了一个以外,其它的都被埋在地下了。原本有十二个,现在全都死了,最后死的那位埋葬了其它的人。埋葬死去的同伴是他们共同的责任。最后死去的那位,他的尸体也和其它人一起,只不过他是在地面上。
朵:你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菲:知道,因为那个巨石尖塔保存着所有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精神感应记录。他们是因为又饥又渴,或相当于你们所称的「渴」而死的。他们是缓慢且痛苦地死去。
这是菲尔之前不愿意看到并重新经历这个景象的原因吗?他说到这事时,似乎很难受。于是我给他下了一个催眠指令:当他看到或讨论这些画面时,不会感到困扰。我告诉他,释放这些回忆通常很有帮助。
朵:这些科学家不能自己种植食物吗?
菲:这个星球寸草不生。你能想象西南方的沙漠里有座花园吗?这是同样的情形,没有任何作物能在这里生长。这是块荒芜、贫瘠的岩石地,就跟你能想得到的地球上任何一处荒地一样。然而这个行星矿产丰富,这也是这些科学家来到这里的原因。他们是探矿人。
朵:你说「渴或相当于渴」。换言之,那里也没有任何流质或液体?
菲:是的。所有的东西都用完了;如果我们准时到达就不会发生这事了。宇宙飞船从太空站出发不久就发生故障,问题非常严重,无法在当地修复,我们必须回到母星球处理。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延误了许久。因为我们也像你们地球人目前一样,距离仍是我们要克服的。但是我们的速度比你们快多了,因此我们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到达遥远的距离。我是以地球一九八四年的时间点来做依据。整合这两种时间是必要的,因为此刻的我仍是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个人。描述或解释这些不同是必须的,因为这是我——我们——正在学习的事。那就是,我们同时都是这一切。
对我来说,这件事很不寻常。我从不曾遇过个案在回溯催眠时能够针对他的经历与现世的时间进行比较,除非他们是在很浅的催眠状态。在这种状态时,个案对所见的景象感到困惑,因此常会试图合理化看到的画面,或和他们熟悉的事物相比较。这种情形不会发生在较深度的催眠,因此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通常当受术者处于菲尔这般的催眠深度时,「现在」对他们已不存在。他们完全融入且沉浸在所经验的世界里。但我很快了解到,我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能量,而我从未和这类能量接触过。这个能量随着每次的催眠更加强烈。我后来发现,菲尔提供的模拟很有帮助,否则,我很可能无法理解他所说的,因为完全无从认知起。虽然我渴望探索外层空间的世界,但我从没预期会有这种可能:个案由于缺乏比较的基准,无法转译或诠释他所见。也就是无法将他所看到的,用我们所知道和了解的语言及知识来说明。
朵:虽然延迟抵达造成了这些科学家的死亡,但我要你明了,这不是你的错。没人有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菲:我知道,但我还是无法释怀,不是因为罪恶感,而是哀伤和遗憾。
朵:那你们现在计划怎么做?
菲:(叹口气)我们在商讨是否要将他们的尸体运回母星球,或是留在这里。最后一致同意留在这里……因为我们觉得他们以己身的任务为傲,他们会想留下来。第十二位成员也已入土为安了。至今所搜集到的矿石样本和高塔的记录——只有重要的——会被收集并带离这个星球。我们七个人一致认为不该再派遣人员到离母星球这么遥远的殖民地,不能让这种惨剧再次发生。
朵:但你知道那些拓荒者和探险家的,他们总是希望去更远的地方探索。
菲:我们不能命令他们去哪里探险。枓学家自由选择想去的地方,而我们会全力支持他们。但由于我们是负责供应补给的人,我们一致认为不该去超过必要距离以外的地方。
我不希望他将任何愧疚的情绪带到他的现实生活。我很小心地不让任何前世事件渗入他的意识,以免不当地影响他这生。
朵:我要你了解这件事错不在你。你知道的,对不对?你个人不需要负任何贵任。
菲:我明了。
他心底的重担已经放下,一个他甚至从未有意识察觉到的心头负荷。
我觉得有趣的是,虽然菲尔描述的这些外星生物的外貌和人类相较下,显得相当怪异;如果我们真碰到了,一定会被吓到。然而,他们却拥有很人性化的情感和令人赞赏的特性,那是一种我们很快就能认同的特质。我虽然不知道外星生物应该是怎样,但由于我们向来被灌输的观念,我不认为我会期待他们具有人性。许多故事里描述的外星人,彷佛没有任何情感,这样的描绘使外星人显得和我们更为不同。
我原以为菲尔可能会排斥有一世是长相怪异的外星人,但令人意外地,他一点也不觉困扰。他说这是个非常奥妙的经验,因为感觉真实无比。他觉得和这些宇宙飞船上的外星人很亲近,他知道他们在一起工作及相处都很愉快。因此,菲尔原先不想探索这个景象的原因并不是和这些外星生物的外貌有关,也不是他不愿意面对曾为外星人的事实,而是因为科学家死亡事件所造成的心理伤痛。
第三章 宇宙飞船
我的好奇心又蠢蠢欲动了。我向来都希望能找到回溯时可忆起某世生活在外星球的个案,因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了解外层空间生命体的机会。同时也为了将菲尔带离痛苦的回忆,我询问他关于宇宙飞船的事。
菲:宇宙飞船是圆的,银色的。在最上方的中间有个圆顶。圆顶不是用来领航,而是用来观看,观看四周。左边有个窗户和控制盘。在船舱口前方有一些管状物。这个宇宙飞船有两层。上面一层是全开放式的空间,导航设备就在这层。下层有四间睡房和一间科学实验室。太空船主要的区域是一个大约直径三十呎的圆形房间。楼层之间使用梯子上下。
朵:这艘宇宙飞船是什么材料制造的?
菲:这个材料很灰暗;不会发亮。它的硬度比母星球建筑物的材料更高,而且更有弹性。它不是来自母星球,而是从其它星球进口。邻近的星球出产这种矿产,将之精炼后,透过既有的贸易路线,将这些金属运到母星球。
朵:地球上有类似的材料吗?
菲:目前没有。未来可能会有,但目前地球并没有类似或相对应的物质。它的质地可以和地球上所能制造出的最坚硬金属相比。依硬度,我会将它和钻石比拟,但这其实并不正确。
朵:宇宙飞船是在你的母星球上制造的吗?
菲:(停了一会儿)这很难说。我现在不能回答。这不是被允许讨论的事……因为某种原因。与其说不被允许回答,该说是我不熟悉制造过程。
朵:你能看见这艘宇宙飞船是如何操作的吗?
菲:用触控的方式。
朵:用这个方式来驾驶或导航?
菲:用这个方式来下指令。在引导者及引导物之间必须要有接口,这个接口就是触控。操作者透过这些接口来控制设备。控制台上有碰触式的面板。用目前地球上某些电器设备来说明,或许对厘清这个概念会有帮助。在技术上有所谓的触感式装置,它不是靠移动零件来操作,它的原理是透过触碰来改变。你对这类东西熟悉吗?你曾经看过用碰触来选换频道的电视吗?
朵:我知道,那是新型的电视。
菲尔显然在使用他修理电视的知识与他眼前所见的装置来比较。
菲:宇宙飞船的燃料是……它使用水晶能量。水晶就是管道或滤器,它集中宇宙能量并引导能量产生推进力。水晶大约有两呎高或更高些。外型像是由两个金字塔组成,底部相连,尖端的部位朝外——呈梯形,不等边的四边形。
朵:金字塔周边是平滑面吗?还是有很多刻面?
菲:有很多刻面。但漏斗形的顶端是平坦的。
当菲尔稍后从催眠状态醒来,我请他画出水晶,以便更确认形状。这个锥形体水晶的顶端并不尖,它已经被磨平了。
菲:这些是天然水晶,依其特定的用途切割形塑。不同形状的水晶具有不同功能。事实上,我们现在在地球也使用水晶,但只是小范围而已。这个曾经失传的知识现正重新被发现。
朵:水晶位在宇宙飞船的哪个位置?
菲:宇宙飞船的正中央,在第一层。
朵:你可以看见水晶吗?它有被别的东西隔开吗?
菲:它有被东西托住,但是看得到。
朵:在水晶四周活动安全吗?
我想起《耶稣和爱赛尼教派》(译注:作者另一本由催眠资料汇整的著作)里的耶稣数据提到,当时的人们不可以靠近和触摸在昆兰地区(Qumran)的巨大水晶。我认为这个水晶可能会伤害或烧伤靠近它的人。
菲:去触碰或乱动一个正在使用中的水晶是不安全的,因为这会改变它的放射物。并不是因此会造成对人体的伤害,而是会导致宇宙飞船改变航道。由于放射物是被引导到特定的方向,移动水晶就会造成改变。
朵:水晶在你的星球有其它用途吗?
菲:用途非常广泛——加热、煮饭、旅行——就像你们会需要使用到电源一样。
朵:而依据每种用途,水晶被塑成不同的形状?
菲:大致来说,是的。一旦成型就不再改变。除了在很少数特例或情况下,才会毁掉它并重新塑造。这些都是同类的水晶,但可以用在不同的能量上。推进力能量和煮饭及加热能量是不同的能量形态。一般煮饭和加热能量的差异在于能量的集中度。煮饭时的能量焦点远为集中。
朵:如果水晶能用来煮饭和加热,难道它不会对人造成危险?
菲:当然会。地球上的亚特兰提斯大陆就是被水晶摧毁。你可以想象水晶的力量有多强大了。任何能量都可以被使用在正面或负面的用途,端看使用者如何运用。当然,这些能量可以伤人,但如果善加运用,对人们有极大的帮助。
朵:宇宙飞船上的那个水晶是自行产生动力,还是从其它地方取得?
菲:它只是聚焦在宇宙能量而已。这个能量现在就在我们四周,甚至就在我们讲话的当下,所以你知道了,处于这种能量并不会对人们造成伤害,因为它显然没有伤害我们。这个力量的源头并不是目前的地球人类曾经验过或了解的。它来自许多源头。来自恒星,来自可被称为「神」的宇宙能量。神的能量弥漫在每一处和每件事物。有宇宙能量,有星界能量(astral energies),有焦点能量(focal energies);有各式各样的能量可被应用在许多不同的目标或用途上。
我越听越胡涂,因此改变话题。
朵:你在那艘宇宙飞船上的职务是什么?
菲:我是小组成员。不是船长,而是协助处理日常事务的组员。我的工作是确定宇宙飞船里的各个系统都运作正常。换句话说,我是看顾机械的人而不是看航行图的颌航员。
朵:宇宙飞船上有许多机械设备吗?
菲:足以执行宇宙飞船的任务,但不会多到拥挤。船上的空间并不狭窄,因此在船上不会不舒服。
朵:这些设备是机械和电力的吗?
菲:就物理学而言,是的。它有各式的能量:电力、水力、气动力,静态和动态。就和目前地球的现代船艘使用的种类一样繁多。都是同样的物理原理。
朵:但是,机械只要有可移动式的零件就有可能故障。
菲:的确如此。这些设备有时无法正常运作,而我的工作正是修理故障或更换无法修理的零件。我们会携带那些零件。零件不常故障,因为制造过程非常严谨,很少有瑕疵。但很不幸地,这种事还是会发生,这就是导致那些在采矿星球的科学家死亡的原因。整件事是因零件故障而引起。
朵:你在宇宙飞船上有专门负责的系统吗?
菲:我负责领航、动力设备、水晶和支持水晶的系统。
朵:这些就只是宇宙飞船里的一个系统吗?那不是遍及了整个船吗?
菲:是好几个系统。几个不同的系统完成这些复杂的任务。但这些系统大都集中在宇宙飞船的同一区域。
朵:你能看着这些系统,向我描述它们的功能吗?
菲:在最中央的是水晶,它有两个用途——导引及推进。换言之,这个水晶能够感应方向和位置,并且产生推动力。虽然还有协助完成这些功能的支持系统,但执行实际机能的是水晶本身。
朵:我现在试着想象你所说的,尽我所能去了解它们的操作。水晶上有连接任何线路吗?
菲:没有,没有直接的连接。这么说吧,是透过能量场在传导能量和信息。
朵:你们在宇宙飞船有运用电的原理吗?
菲:不是地球上所知的电力。在宇宙飞船是有用到能量,但和电是不同的。
朵:那么宇宙飞船上的照明呢?
菲:也是透过水晶,或不同种水晶的聚合,它们在特定能量的刺激下可以散发光。这些不是分离、个别的水晶,它们是由很多……(他有困难解释)。最相近的东西就是日光灯管里的磷光体,但是这些类似磷光体的物质并不存在于真空中,它是在天花板上和天花板里。能量经过导引通过天花板,引起这些水晶发光。因此,实际上,整个天花板变成了光。
|